罗慎远披了件大氅,正端坐在太师椅上,两侧立着他的随从。他果然端了杯茶,但好像也没有喝,氤氲的气飘散成丝缕,在暗黄的烛光渐渐的散开。外的雪地发暗淡的光辉,与空旷的蓝天空映。
他也慢慢抬起,对上了她的视线。
反正罗宜宁是立刻避开了,本没看到他的神。但是那觉说不来,好像被他地盯着,觉得有发。宜宁低声唤他:「三哥。」但是亦没有看到他回应。
魏老太太携着宜宁过去坐,冷淡地笑:「难得阁老过来。」
罗慎远站起来,几步走到她们面前,语气轻和地拱手:「祖母不必叫我阁老,称我慎远就好。我这次是来接宜宁回去的。算来她久未归家了。」
宜宁就看到他净无尘的靴面,革带上的犀纹。他的声音还是这么低沉磁。
魏老太太嘆气:「倒不是我为难你,宜宁一个人在保定养病,你竟不闻不问。孩生来如今也没有看过,你这如何当的父亲?」
罗慎远这次顿了很久,直看着罗宜宁,语气平静继续说:「是我未照顾到她,朝务繁忙,前段日脱不开。我这不就是来接她回去了,好好尽我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他嘴角甚至一丝笑容。
罗宜宁这次抬,才发现他本就没有顾及别的。本就是一直盯着她!
「宜宁……」魏老太太看向她。
罗宜宁暗自嘆气,罢了,总是要问明白的!「祖母,今日天也晚了,先让三哥住来再说吧。」
魏老太太觉得也是,:「那我安排一间厢房吧,宝哥儿这会儿睡着了,你若想去看看他也行。不过还是明早看吧,孩被吵醒了,哄起来也麻烦。」
「孩先不急。我今晚就在这儿住吧。」罗慎远淡淡说,「不过您不用安排屋,我和宜宁一个屋就行了。」
他看向她,笑着问:「你说是不是,眉眉?」最后两个字的尾音,咬得非常的轻。
一般在娘家,夫妻不同床睡。但现在也许他们夫妻就需要好好谈谈呢,姑爷原来对宜宁淡,指不定靠这个机会改善改善。只要夫妻和睦,规矩又算得什么。
魏老太太就说:「那也行。宜宁,你三哥就同你睡一个屋吧,也免得我再去安排了。」说罢还暗中示意宜宁,好好把握机会。
罗宜宁暗自里倒一气,她站起来笑着说:「也行的。」她又说,「三哥,你跟我这边来。」
这会儿功夫也该就寝了,他一路劳顿,应该先歇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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