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屏风把次间和堂屋隔开，几上摆着笔墨砚台。宜宁和罗宜秀来了之后，宜怜也姗姗来迟。宜玉要被陈氏拘着学规矩，来不了了。三人落座，女先生才从角门里来。四十来岁的模样，梳了个小攥，穿了件蓝的褙。脸颊清瘦，嘴抿。

她们都要站起来喊顾女先生。

顾女先生开始讲《弟规》，宜宁自然是瓜烂熟的。

当然她也不敢在这位女先生面前放鬆，坐直了，盯着顾女先生上课。

罗宜秀坐在她后，却用手指戳了她一。小声喊：「宜宁，宜宁，你把书借我，我忘带了，反正你也能背。我丫带了蟹黄壳饼，中午分你吃行不行？」

罗宜宁刚侧过，顾女先生就发现了。盯着她们俩，语气一沉：「七小，您在什么？」

宜宁老实：「五找我借书。」

顾女先生却瞥了她一，淡淡：「七小，我知您父亲是朝中大员，您又是世夫人。您份，在我的课上不守规矩便罢了，可不要打扰了别人。也莫要找些藉来推脱。」

宜宁简直有茫然，真的是罗宜秀找她借书啊！

罗宜秀也怕顾女先生得，早把缩回去了。

宜宁了气，她总算明白小宜宁为什么不喜这位女先生了。她儘量摆正姿势，好好听女先生上课，罗宜秀也没再敢叫她。

顾女先生便不再宜宁，实际上宜宁和罗宜秀她都不喜，她主要的上课对象其实是罗宜怜。

宜怜尊师重，小脸跟着顾女先生转。她虽然是庶的姑娘，但是知书达理，气度温恭和顺，看着比宜宁这个嫡女还嫡女。

一晌午过去了，顾女先生讲完课去休息了。

宜宁和罗宜秀去了听风阁的东梢间，在这里午膳。

丫们次第的端菜来，罗宜秀的丫把盒打开，从里面拿了不少来。宜宁吃了罗宜秀请她的蟹壳黄饼，无奈：「五，你上课可不要与我说话了。女先生会训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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