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刚受了气,便假装没看见。宿傩也不恼,自去斟了半杯。他想了想,拆左耳上的黑耳钉,投酒之中。
“小鬼。”宿傩喊。
虎杖不理他,背后冷不防袭来一只手,结结实实地架住了他的胳膊。
宿傩单手掐着他的肘弯,得如镣铐一般,一动起来就到上肌在拼命嘶吼求救。虎杖只是无可奈何。
宿傩在酒中捻双指,淋淋地着虎杖的耳垂。他从酒杯里捡耳钉,碾尖耳针,在虎杖左耳上用力一摁,针尖便穿而过,挤一滴浑圆的血珠。痛尖锐却迅速,等虎杖意识到的时候,耳垂已被刺激地烧灼起来,少许酒渗伤,传来一缕一缕的刺痛,像是血里的磨砂石。
这疼痛当然不算什么。毕竟宿傩隔几天就要在他颈上咬血。比起吃痛时的恼怒,虎杖更多是疑惑。
“这是什么?”虎杖问。
他看向宿傩的耳垂,卸耳钉后,耳眨间便弥合。要不是他右耳上还带着同样的黑宝石,会让人疑心是否有过耳钉的存在。
“龙晶。”宿傩回答。
虎杖皱眉:“龙晶是什么啊?说我能听懂的话啊。”
宿傩轻慢一笑,不吝于给他解答:“黑曜石。”
虎杖:“这个我知。好像是岩浆冷却之后形成的。”
耳垂的疼痛淡去了,虎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圆的宝石抵着他的指腹,蕴着一冷静沉着的守护之意。
“以前去祭拜神社的时候见过,总之是辟邪的东西吧。”虎杖说。
“但是只给我一个,是不是太小气了?”
他笑着说完这句话,神倏然沉静。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他问。
电影还在放。
永不沉没的“梦幻之船”与冰山相撞,冰冷的海呼啸着涌断裂的船舱。人们尖叫、哭泣、挣扎求生。声音嘈杂,场面绝望。
但宿傩只到了一熟悉而又令人厌恶的寂静。就像他被关在暗室动弹不得的二十年里,每日每夜无所不在的绝对安静。
小鬼望着他,屏幕光照亮的半张脸,光在移动,于是表也莫测起来。
为什么要给你这个?
宿傩阖一阖,又睁开。血眸仿佛鲜红的蛇信。
因为忘记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
在小鬼拾起他的记忆之前,无论是百年前的播磨药师,还是刺杀他未果的加茂族人,甚至连距今不远的三十年前,连羂索都还记得的家仆幼,都已被宿傩尽数遗忘。在他漫无涯的生命中,肩而过的何止千万张脸,这些面孔如同东逝,站在不动岸边的宿傩只是冷旁观。
但命定只有一次。
这一次之后,他不会再遇见一个新的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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