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委婉，隐瞒了大分的排挤和霸凌行为。但有常识的人应该一听就明白了。因此他只是等着虎杖提老生常谈的问题。

“你喜哪电影？”虎杖说。

“啊？”

对方明显地愣了一。

“诶？”虎杖只觉得莫名其妙，“难不是因为喜看电影才加电影社的吗？”

对方飞快地瞥了他一，神复杂。不过，那副犹疑的表最终还是化成一个腼腆的微笑。

“其实……大家加社团都是很随意的，并不会有一个认真的理由。大多数人只是兴趣而已，并不到好的地步。”

虎杖挑起一边眉：“所以？”

“每个人事都有不同的理由。但我现在是在问你。至于其他人的想法，我大概没那么关心。”

“你告诉我别人的理由，是希望我把这默认为你的理由吗，还是说，你希望我发现这其实不是你的理由？”

对方闻言，忽然慌张起来。他躲避着虎杖的目光，慌不择路地转移了话题。

“那……那个……我们来聊聊新上映的电影吧……”

约好了周末和顺平去看新上映的《蚯蚓人》，虎杖在回宿舍的路上兴地哼着歌。他踩着脚移动的影，走过一段灯光昏暗的路段。

他极少走这条路。

和伏黑他们一起就还好，如果是单独一人，即使要绕一大圈远路他也会避开。

每当走到这个拐角，他就会想到那个危机四伏的夜晚。骤然现在他面前的残破肢，一血腥气息的两面宿傩，以及随之而来的上的剧痛，至今仍不时地在梦中浮现，以不可动的威压魇住他。

虎杖张大嘴却发不声，颌的碎骨像砂石一样在血里动，半陷沉滞的沙，密的压力如同地底张开的，等待着他成为中之。

他到宿傩的怀抱，无比灼，如同淌的岩浆。

他听见宿傩的宣言，迎他堕他的地狱。

现实里的虎杖悠仁在这句话后失去意识，梦中的虎杖悠仁则因这句话而苏醒。

那一刻，初醒的意识恍惚游，表自己也不曾察的真心。

两面宿傩绝非善类，他从数百年前存活至今，是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灾厄。而虎杖悠仁的半生却要和他捆绑，从此生死不由自己。

前明明是悬崖绝境，却不得不微笑，纵一跃，粉碎骨。

欺骗别人，也骗过自己，死亡是一善良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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