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姨午去逛街了,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你挑了几衣服。”说到这里,她像是怕苏晚青有心理负担,又跟着说,“还没给你准备见面礼呢,就送几衣服,也不值钱,你喜哪件就留,不喜的送人也行。”
“您买得太多了。”苏晚青睫稍垂,怔怔地看着大理石地砖,嗓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都还没送过您东西。”
电话那端传来老太太朗的笑声,“你这傻丫,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嘛?你就安心收着,有钱,不差这一。”
苏晚青不知该说什么,在绝对赤诚的善意面前,她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值得天打雷劈。
回过看了,最后那排衣架上茸茸的衣领,她轻声,“您怎么连秋冬的衣服也给我买了呀?”
“顺便就一起买了嘛,不过现在季节不对,款式有少。”老太太哼笑了一声,颇有些自嘲似的,嗓音微哑几分,“年纪大了,还能有什么盼,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动不了了,所以想趁着还能走动,给自己找儿活儿”
那之后直到电话挂断,老太太又说了什么,苏晚青已经记不清了。
上回,也是在这间房里,她亲耳听到闻宴祁和娟姨谈到什么化疗,其实不难猜的,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看了端倪,老太太那洋气有活力的渔夫帽,其实是白稀疏的髮,枯柴般的手也不像正常老人般瘪。
她脑海里不断盘旋着那句“人老了,不中用了”,意识到的时候,脸颊上已经有了的凉意。
苏晚青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失态,余光看见翟绪还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她从后面绕了过去,想卫生间洗把脸,可刚走到门,正对着玄关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闻宴祁站在门,,纯黑衬衫卷起了袖,领松松垮垮地敞着,锁骨和结分明,带着几分成熟男人的,合着电梯的穿堂风,一阵淡淡的酒味从门外涌来,扑向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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