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剩的一半也在烛光的霾里。

席慕莲忍不住动地去伸手把他的脸从刘海里拨来，看着他的睛。

她冰凉的手抚在他温的脸庞上，像提神醒脑的薄荷叶，又像勾起愫的罂粟。

“非要这样就舒坦了？”质问的语气，却听不到怒意。

江定心老实想，的确很舒坦。

“我听到你要走，就控制不了自己……”一迫切想要抓住对方的念，席卷每一神经。

“你没有大。”席慕莲再次得这个结论。

江定心委屈地抬眸：“我不明白。”

“只有小孩才会离不开人，成年人应该学会自己和自己相。”这个理，席慕莲也是在江定心上学到的。

在遇到他以前，她不过是另一个江定心。

一个的人，一个成熟的男人，应该有无惧世事变改，独立于风雨中屹立不倒的勇气。

这个理，江定心知。

但办不到。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可好像格从小就是这样，现在连你也讨厌这样的我了吗？”

弱，胆小，害羞，抓住门框死死不肯撒手。

席慕莲就是那个门框，被他死死抓住不肯放手。

她摇摇：“我没有资格讨厌你。”

能够遇见他，和他在一起纠缠不清，证明她自己也是如此。

但是现在，她要放手了，要对那个门框放手了，她的门框就是江定心。

江定心沉默半晌，把嘴咬的破，倏而抬保证：“我会改的，我会一改的，虽然还是……还是不能上到，但我会努力的。你不要因为这个放弃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在没有亲人的世界上，只有和她相依为命。

席慕莲又何尝不是如此，但她有孤独终老的觉悟。

如果对门框放手走去，外面有暴风雨，那就有暴风雨吧，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就什么都没有吧。

至少一脚踏了地狱。

“不要这样，江定心……你让我很为难……”席慕莲艰难地说。

这句话很让他伤心，上红了眶：“我的存在让为难了吗？”

命运再次创造了同样的境况，上次他说类似的话时，是在他的父亲组织新的家时。

看着哽咽的江定心，她说不话来回答他。

消灭了分别的心，让席慕莲受到了和他一样的难过。

说不原本肯定的回答，说不要狠心断绝的话，说不让他更加绝望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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