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婉鸾面前的，便是她的学生诗涵。

何吩咐，诗涵把烂醉如泥的婉鸾，连夜扛到了医务室。

整整一夜，诗涵都守在自己老师边，听她、梦呓、打鼾。

婉鸾要吐时，诗涵就扶着她，让她吐床的盆里，又给她脸漱。

直到天蒙蒙亮，婉鸾才消停来，蜷着不再折腾。

所以她刚才什么也没吐来——要是再吐的话，就要把胃也吐来了。

当然，诗涵的这些，婉鸾一都记不得了。

拉了拉裙摆，盖上沾满的丝袜，又用手抓衣襟，低哑着嗓说：

“你、你在这儿什么——何老师呢？”

对诗涵来说，老师这话，多半有伤人。

但亲历了昨晚事后，诗涵已经无所谓了，只是冷冷回应说：

“何有事去了，让我照看你——你怎么了，搞成这个样？”

既不是老师，也不是尊称，而只是直勾勾的“你”。

婉鸾听了，心和胃，一同不舒服地缩起。

但毕竟坏事的是她，婉鸾清了清嗓，跟诗涵对上目光：

“老师昨晚有应酬，不小心多喝了，没关系——”

“没关系？”诗涵扬起眉，声，“你的意思是说——跟我没关系吗？”

婉鸾吓了一，不知该如何回应，支支吾吾说：

“不、不是的……那个……老师搞不明白，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啊哈——！”诗涵笑了声，“老师——你说你自己不明白？”

婉鸾本就心虚，被诗涵这么一问，垂得更低了。

诗涵缓缓走，俯，在婉鸾上嗅来嗅去。

“——什么……”婉鸾缩起脖躲闪，可无论她怎么藏，气味都是藏不住的。

“老师……”诗涵轻声，“昨天晚上，到底多少个人呀……”

“你、你说什么……”婉鸾声音发颤，“老师不明白——啊啊！”

诗涵翻上床，把婉鸾死死在，厉声呵斥：

“你告诉我——！昨天晚上，又多少人了你！你告诉我啊——！”

“我、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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