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怎么不说？”向默问。

淮烟专心开车，假装听不懂：“说什么？”

“说你不想让我见孟宁。”

“我说了你就不来见他了吗？”

“至少我可以解释一。”

淮烟刚刚去实验基地那一路上的闷气，早在监控室就消了，如果说还剩一儿，那么在机人跟他重复向默那句“他哪里都好”的时候，也已经化完了。

风直往向默里嵌，好像非要掀儿什么来才甘心一样。

向默突然想起了他现在记忆里的小时候，他判断小时候的那些记忆应该都是真实的。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是不喜冬天的，因为冬天太冷了，他们上的衣服又太薄。

脸上手上脚上的肤被冻得开裂，冻到最后骨都在疼，浑都是麻的，没有任何知觉，走在风里，他得努力抱着胳膊跟自己的，牙齿撞得咯吱咯吱响，那个声音他不喜，好像野兽咀嚼之前的准备。

最后他就脆咬着牙，不让上牙磕在一起，但他又开始担心，自己会在某个更冷的天气里把自己的牙咬碎。

但向默此刻闻着夜风里的寒冷味，他却不讨厌，所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上冬天的呢？

记忆里没有这个答案，向默不知。

冷风把淮烟上的味向默鼻，缠着绕着。

向默慢慢闭上，仔细受着冬天的寒冷味跟淮烟上的味，两者慢慢合一丝丝熟悉的觉。

“淮烟……”向默闭着叫他名字。

“怎么了？”

“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在冬天里。”

“我不记得，”淮烟说着实话，“我小时候经常跟着我爸去十三区的福利院，去看那些孩，发东西，衣服，书，还有演讲，但十三区的孩太多太多了，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不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是一样的发型，我真的不记得到底哪个才是你。”

向默说：“我应该在冬天见过你，不仅在小时候，还有后来。”

淮烟：“当然了，你跟我结婚那么多年，每年的冬天我们都是一起过的，我知你不喜冬天。”

“后来是喜的，”向默说，“应该是喜的。”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安诺正在房里侍草，发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错，很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扰。

向默跟着淮烟上了二楼，他们的房间一墙之隔，向默站在次卧门前，在淮烟推门去之前叫住他：“你能跟我说说关于祝城渊的事吗？”

“你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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