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

何秋月脸涨红，忍不住低了去。

沈初茉本也没指望听到一个多合理的解释，当不甚在意地撇过视线，淡淡：“没关系，本也是我说的此后就当陌路人，你们想不起我也是正常的。以后你们过你们的日，我过我的日，大家两不相，互不打扰，这样最好。”

“你……”贺献文想劝她，又想不什么词来，瞄了江遇一，压低声音：“你可想清楚了？”语气带着警示意味。

在他看来，女哪能没有娘家人。虽然她现在是跟了江少将，但谁知以后是什么光景。像她这样没有背景的女孩，以江少将的份还不是说抛弃就抛弃了。

只有娘家，才是女最后的保障和退路。

沈初茉没有顺着他的语气想，就算领会到他的意也会不以为然。

她早就没有退路了，从她被赶家门起，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若是沦落到把何家当依靠，那她这辈也就没指望了。

在那个家，只有她当、无怨无悔才有容之。

沈初茉嗤笑一声，“想得再清楚不过了，我娘心里从来只有二妹和三弟，恨不得从来没生过我。我爹万事不上心，有我没我他都一样。我省吃俭用为这个家贡献，没有一个人看到，都只把我当老妈。何秋月年年都好几新衣，只有我一旧衣穿好几年、衣裳磨破开线、也打着补丁继续穿。何时了那会儿天天早上一个，而我连吃饭多夹一块都会被我娘辱骂。他们都面，每天什么事都不用，专心上学就够了。我次次考试第一，却为了给家里省钱放弃学业，忙里忙外还落不到一句好。”

“谁不说何家弟净齐整，家里一直供着读书以后一定有息？到我这儿就是又土又村，一也不像跟何秋月一个娘胎里来的。是我不想养得白净漂亮，是我不想穿得面面吗？我也是何家的女儿，也是我娘怀胎十月亲生的，可三个儿女中间，她唯独对我那么残忍。”

“你们可能觉得孝顺为大，不应该指责父母，但是你们别忘了，作为一个人，我也是有自尊的。我不是没有不会痛的石，被最亲的家人一次次伤害，还要指望我大度不计较？谁要跟我说这话，我请他先将我尝过的苦都先尝一遍再来！刀不落在自己上，终究不知疼。你们没有资格，让我原谅我那对凉薄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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