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去，泪落在薄被上，濡一片。

余钺坐在床沿，顺着她的发问：“怎么哭了？”

戚晚只是抖动着，一个字都发不来。

余钺忍了几次没有继续追问。

而同一时间辛念坐在周淮的车里，看着车窗外，圈也是红的。

她目光有些呆滞，脑里旋转着过去许多事。

周淮一边开车一边分神关注着辛念，车程过半才说了这样一句：“虽然我不喜她，但这件事……她应该有自己的苦衷。”

辛念眨了，低语：“我能明白她被威胁，一个人孤立无援的觉。但我不会原谅她。”

周淮说：“这件事既然咱们都想到了，我想姚家那里也猜到了。”

辛念：“可姚家和我们考虑的不一样，我想的是她的安全，姚家想的可能是别的。姚仲那件事就是最好的例。”

周淮：“就算靳寻要谈条件，也不会跟咱们谈。”

辛念：“是啊，他会找姚家。两家人秘密把事谈好了，办妥了，把她打包卖了。虽然说人命无价，但如果是额的利益呢，任何人都有价格。”

周淮：“你想怎么办？”

辛念没有回答。

就这样车开了一路，直到回到辛念租的房。

她木着脸门，坐在沙发上就是双发直地看着窗外逐渐转暗的天。

周淮在厨房里煮了咖啡，端给她，放冷了都没有喝。

周淮又去收拾屋，来看过她几次，她仍是一动不动。

其实他猜到了，此时的辛念看似安静，实则正在经受天人战，就像戚晚一样。

辛念可以斥责戚晚的“卖”行为，然而当个人利益与他人安危同一个天平上的时候，她同样会陷两难。

待天黑了，周淮开了一盏小灯，遮上窗帘，在辛念面前蹲，问：“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再想？”

他还准备了一些话要跟她说，都是些她自己也明白的理，比如她没有能力找到黎湘，这样难为自己也没有用。

当然这些话说来并不容易，而且像是他在劝她妥协、放弃黎湘一样。

辛念终于有了动作，声时嗓还有些发：“我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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