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

法律是公正的，但执法的人未必。

还有，他现在隐瞒警方，等到将来他想说真话了，警方反而会怀疑他所说的故事，问他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包庇杀父凶手？这会在他的证词后面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最主要的是，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所说的故事，仅凭受害者家属单方面的证词很难定罪。他现在的行为只是在为靳寻以及黎湘三人争取时间。

这些矛盾的彷徨的念一直缠绕在周淮心，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他居然会在真相面前犹豫不决、止步不前。

他曾经是很定的，无论遇到多少阻碍，那只会激发他的斗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周淮挫败地将埋掌心，直到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向来电显示，仍是辛念。

他没有接，直到它停来。

周淮倒了杯一气喝光，手机又再次震动。

但这一次不是辛念，而是一个匿名号码。

周淮将电话接起，只“喂”了声，就听到里面传来黎湘的声音：“我知你现在很烦，跟我聊聊，我会解决你的困扰。”

周淮顿住，遂发生嗤笑：“你？”

黎湘：“先别急着反驳，不如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姓靳的有多少张底牌，多少个挡箭牌，如果我把事实告诉警方，警方会抓捕他吗？不，警方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是靳寻杀死的，靳寻是了命令，但谁能证明呢，法律是讲证据的，随时都有人愿意站来替他认罪。”

话音落地，黎湘又吐两个字：“对吧？”

周淮没吭声。

其实这并不难猜，周淮一直以来的担忧，他的决心被现实一次又一次的浇灭，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不说别的，就说闻铮遇害。

他们都知闻铮是谁害死的，然而结果怎么样呢，警方直接定为是意外爆炸。

周淮：“你想怎么样？”

黎湘：“就和咱们之前约定的一样，继续合作。”

周淮：“合作。你无非是想我闭嘴，不要在警方面前把你们抖来。”

黎湘：“你可以这样理解，我只要求你给我一时间缓冲，我保证把靳寻送到你面前。”

周淮：“你保证，你被他控制十几年，你拿什么保证？”

黎湘：“是啊，说无凭。这样吧，你先给我三天时间，我让你看看初步成果怎么样？”

三天，时间并不，倒是可以考虑。毕竟就算不给她时间，他也不会对警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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