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几步远才问：“这就走了？”

姚珹轻笑：“是不是意犹未尽。”

黎湘没接这茬儿，直到走楼梯，她才提了一声音说：“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低声气的时候，看来他也知自己的境。”

“何止知，他比谁都清楚。”姚珹边走边：“你受伤，他可是最张的。而且他知，前天姑姑去见了律师。”

这话落地，姚珹转看她。

黎湘站住了：“找律师，和我有关？”

“你说呢？”姚珹：“没有人知姑姑为的是哪件事，但选在这个节骨，难免会让某些人多心。”

姚仲是靳家公司的大东，而她已经时日不多。

黎湘想到这里，问：“他该不会以为靳家的份会落到我手上吧？”

姚珹轻描淡写：“客观来说，是有这可能。”

“荒谬。”黎湘反驳：“她是病了，不是疯了。”

姚珹没有接话，他似乎并不在意，只耸了肩就走最后几节楼梯。

黎湘盯着他的背影，脑里想象的是刚才在偏厅里的画面，除了为自己的无能歉，靳寻还会什么，跪吗？

伤害已经造成了，歉跪有什么用，姚仲不会看重这些东西，她要的是靳寻接来的补救。

黎湘走楼，思路也在转换。

不说别的，起码和荞相比，姚仲让她会到辈对晚辈的关心，也让她尝到了真正手握力量的人，哪怕生病了，她的一句话依然能左右别人的仕途、生死。

靳寻曾经照家族的意思追求姚岚，但没有成功。

那时候姚岚和他还是平起平坐。

但在姚仲面前，他却得低着，弯着腰，膝盖着地。

她不认为姚仲会通过遗嘱的方式，将这“力量”给她。

她虽然没有亲问过，但她猜姚仲一定是有过怀疑的——她到底是不是姚涓。

就因为那份鉴定报告，她整容后的模样，姚仲就相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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