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挑病的时候会惯用三个字‘不讨喜’。不讨喜就是原罪。这是刻板印象，但是没有人能真的免俗，大家都是俗人，都在这个框框里生活。所以你看现在的剧啊，主角一个比一个‘完’，人格上也要磨滤镜，一缺陷都没有。”

就像江蓠不了解许乔的困境一样，郗望对于戚晚的描述也是一知半解，这一切和她距离太远，她能听懂，却无法同受。

随即戚晚又举了现在小孩教育卷的例，比如城市的孩压力大，家一个比一个焦虑，觉比自己念书的时候还要“压力山大”。

郗望问：“那么成绩好的人，压力会更小吗？”

戚晚摇：“并不会，事实就是，成绩好的人也会有成绩好的压力。我知的人里面，有好几个都是成绩很好的，但……”

郗望：“所以压力并不是来自成绩，而是来自心里。”

戚晚半晌没接话，只是歪着打量郗望，郗望不知她在看什么，只觉得戚晚的睛逐渐亮了起来。

直到戚晚说：“你这话听着很普通，但也很通透啊。就是这么简单的理，很多人都不到，也理解不了。”

郗望被她说糊涂了。

戚晚又举了个例：“前几年，我在社平台账号里收到一条留言。对方的大概意思是，她很多年前也发表过小说，这么多年了一直在默默地写，只是没有发表，因为担心成绩不好，但是想发表的念一直都在。”

郗望问：“所以她是被‘可能会不好’的成绩阻挡了开始的勇气？”

“这话也很有意思，等我记来。”戚晚说：“其实‘可能会不好’这样的事发生概率是极的，就像金字塔，就是一个尖，中占比大很多，但底的占比才是最大的。中国人很卷的，神上没有人愿意底，但事实上大多数人都在底，结果就成了神上不满足，行动上达不到。”

郗望没有接话，有些走神。

“卷”这个词是她在回归社会之后学到的，她开始觉得这个词与她无关，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也与她无关，后来再仔细想想，不是在以前那个“小社会”，还是在现在这个“大社会”，她似乎都没有摆脱过这两个字的咒。

她生活的“小社会”是刘峰鸣创造的，而刘峰鸣用的是外面“大社会”的法则。

刘峰鸣定义“好”与“坏”的标准不只是“成绩表现”，还有是否听他的话，被他喜。

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她们人虽然不多，却都在遵循他制定的标准，无时不刻的竞争。

卖、告发，时有发生。

所以当有一个“真朋友”现时，才会显得额外难得。

她们衡量“真朋友”的标准也很简单，那就是你的小辫被人抓到了，但抓到的人却选择放手，当什么都没看见，还帮你遮掩。

你看，“友谊”是很奇妙的，有的人一辈都培养不来，有的人却在一瞬间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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