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我跟你到底有什么血海仇，你非要这般糟践我？”

云荇一哂。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所谓的不言，是不是候着我去完棋会，再将我收监？我也想问师兄，我是前世欠了你什么，今生要为你狱？张仆年年向你敦请，师兄又去了几次？你不想去时，别人也去不成，可你想去了，师妹却更要为你让路了。”

天底的棋会，都是你连秦的掌中之吗。

连秦摇，他本不想欠她人债，他去南郊，只是因为犀霜，暑去冬来，他苦心竭力等候了八年。

他有些颤巍，如因持要云荇伏法而怒她，到时破罐破摔，她若当即离去，连秦不知休沐期还有多久，但他一定会被继续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连朝接夕的死寂会再次将他淹没。

一郁气在腔，他却是低声：“千金一诺，我说了让你去，便不会背信……至于拘押，你若应承放了我，我也不再追究。”

云荇并不顺应：“何必呢，师兄不是说我不守诺吗，况且师妹可是挟持国戚，师兄都定好罪名了，临阵放行岂非功亏一篑？”

“你！”连秦被气得不轻，每当他推诚相与，她总是言无状。

“你以为谁都会这般辜恩背义吗？”他怄着气盯她，暗指彼此有别云泥。

“既然我寡信，师兄自然也不必对着我许诺。”云荇挣扎了两把，想推开他，但连秦一直将人禁锢在，她怎么都起不来。

方才就不该靠近，去看那两个瓦瓮。

连秦五指钳着她，又怕她有一不顺心就要翻脸，是以不敢用力，指骨只发狠抵着垫席，青骤起。

夜以继日，寂若死灰的幽禁，业已将他折磨得力竭心乏，连秦无法再与她过多争拗。

他微微俯首，勉力凑近云荇，有些颓靡怯气：“和我棋……只留棋盘也行。”

经学，棋谱，楸枰，这座牢狱一无所有。

不知已经多久没拈过棋，他只到右指僵，心虚空。

云荇偏过，避开他那拂落在自己颈窝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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