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太轻太轻，除了他自己，除了透过帘拂脸侧的微风外，无人知晓。

如果可以，他想为自己造一场梦，梦里他们兄弟友恭，而他得偿所愿，迎娶自小喜的姑娘为妻。

少年人买桂，舟载酒，一醉方罢休。

只可惜，往事留不住。夜寒禅榻凄凉甚，一枕黄粱梦不成。③

......

......

一望无际的草原缓缓苏醒，晨时的第一抹光正扫过沾染的草尖。寒风来，在草丰盛，大批成群的羊踱步在薄雾弥漫里。

熙熙攘攘的雾气像是用羊蒸成，悄无声息地袭来，带着一郁的茶味。

远传来的蹄声，似是有数百人纵踏草浪而来，抑或是如战鼓般敲打心灵的踏蹄声。

陆时逸猛地睁开双，兴奋地起，窜帐房，跃上帐边的一匹骏，奔至附近的一座山丘，眺目南望。

“哥哥！哥哥！”他挥舞着双手，兴奋地朝领的少年呼。

草原上，剑眉星目的少年郎打而来，朗一笑，他的发：“臭小，怎的跑来了，娘呢？”

“娘早已经醒啦！我早晨刚喂她喝了药，现正在帐里休息呢。然后我得了空，就想知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听到蹄声以后我就跑到这里来迎接你啦！”他拉着哥哥的手往前走，稚声稚气，望向兄的目光中充满崇拜与敬仰，“哥哥，今天你们猎到了什么？”

“收获不算多，尚且过得去。”少年轻松将他抱在臂弯间，话锋一转，“但是我们抓到了几个企图越界的南疆人，一会儿父王应该会着重审问一番。”

“那我也能去看吗？”

陆时逸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里面纯净清澈得像草原穹的蓝天。

少年黑瞳微沉，却仍未舍得加重语气，只是循循善诱：“你年纪还太小，小孩是不能参与这些事的，待到你大了，哥哥再教你，可好？”

陆时逸嘟嘟嘴，将埋在兄宽厚的肩膀上，闷声：“那今夜阿兄要陪我一起睡，还要给我讲故事！”

他溺亦无奈地笑了笑，答应：“好好好，小小年纪，竟会与我讨价还价了？”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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