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瑾照旧倚在车上休憩，周思年则抱着本书翻看，瞧见她的动作，低声问：“筠，你用过早膳了吗？”

“吃过一些，但外面的东西太香了，我就看看，改日有机会尝尝。”

城后，周遭的喧嚣与嘈杂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鸟雀此起彼伏的叫声，以及车碾过枯黄树叶发的脆响。

比起燕京，确实略显清冷，却又有别样风。

眺望远方，连山起伏，仿佛是一兽脊，在车的飞驰不断向后倒退。

秋日里的黄昏总是早一步到，还未等山野上被日光蒸起的气尽数消散，太便逐渐西斜。

裴筠早在半途中便沉沉睡去，醒来时才发现原先靠在车上的脑袋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燕怀瑾的宽肩上。不偏不倚，安安稳稳。

见她起，燕怀瑾收回视线，他似乎也刚睡醒没多久，声腔低沉又悦耳：“醒了？饿不饿？”

裴筠扫视一车，没发现周思年的踪迹：“其他人呢？”

“刚到，方才他们都去准备了。”

“准备什么？”

她睡得发懵，脸上还有块的红印，燕怀瑾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朗笑声来，伸手抚了抚那块印：“裴绾绾，你为何如此可？”

“嗯？”她搓搓角，“你怎么答非所问。”

他忍俊不禁，凑近，在裴筠睁不开的那半边睫落轻柔一吻，然而仅仅如此还不能满足他，于是燕怀瑾顺其而，轻吻鼻尖，最后住。

裴筠也在这场浅尝辄止的吻中缓缓回神。

一吻毕，她埋于燕怀瑾的颈侧，微微息。

“这回彻底醒了？”他嗓音慵懒，结上动，痞话一箩筐，“不够我再补一次。”

裴筠迅速从他怀中直起，同时嗔他一：“登徒，也不怕有人闯来。”

她倘若猜不透这人此刻的想法，就相当于白活了这十几年。

没再继续与他纠缠，裴筠提起裙摆走车。

银儿轶儿正合力支起桌板，瞧见她的影，才刚要开，便被匆匆打断：“附近可有源？”

“有的。”轶儿接，“婢方才随展元去过，就在前边。”

她没让人跟着，但才离开没多久，燕怀瑾就了车，径直朝二人问：“你们小人呢？”

“小去前面河边了，说是要洗把脸，醒醒神。”

他颔首，丢一句“你们继续”便追上前去。

两个丫鬟相视一笑。

明明相识已久，几乎每日都要见面，叁殿却仍旧同从前一般，总黏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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