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寂寞。池中鲤鱼打闹嬉戏，潋滟的池在月泛起粼粼的白光。

“原来如此——”听罢他的复述，周思年瞄了一正闭目养神，却仍皱眉的燕怀瑾，犹豫，“淮临，你也知的，我从小到大就从未有过喜的姑娘，你确定要听我说吗？”

“要。”他斩钉截铁地回。

见他态度如此定，为了好友的终幸福，对一知半解的周思年也只得着往讲。

“这个嘛喜一个人，自然是想日日见到他，想和他说话，想和他在一起了。”

燕怀瑾皱着眉：“能否再说得一些。”

周思年顿了一顿，接着：“姑娘们的喜，大都是羞怯又蓄的，但一个姑娘若是真心喜你，你便是世上最能知到此事的人。例如，她在你面前会偶尔脸红，会因为旁的姑娘而吃你的醋，会对你发小脾气——”

他拉语调，借此空隙观察燕怀瑾微微变化的表：“淮临，其实你心中早有答案，只是被漫得看不到尽的时光磋磨而心生顿挫，害怕多年来放在心上的姑娘拒绝你，害怕被拒绝后你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我的说的这些，你应当都在筠上看到过。她开始熟读医理是因为你，最在意的人是你，最了解的人也是你。她会为你难过，也会为你吃醋。”

“淮临，你有多喜她，她就有多喜你。”

与此同时的靖国公府，裴瑶笙正托着腮，笑地听裴筠将今日发生的事讲给她听。

“其实府里人，就连银儿轶儿都看来叁皇喜你，唯独你自己不肯相信，一拖再拖，拖到如今。”裴瑶笙哪能不了解妹妹的心思，“绾绾，优柔寡断并非你的一贯作风，你告诉阿，可是心里还有旁的顾虑？”

裴筠低眉敛目，瞧着乖巧极，片刻后才轻叹一声，苦笑：“阿，你听过‘愿得一心人，白不相离’和‘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①这两句诗吧。”

“听过，是卓文君的诗。”

裴筠撑着，耷拉着脑袋，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腕上的伤疤还未消全，透浅粉的痕迹。

“嗯。”

她眸光黯淡，忽然同裴瑶笙讲起故事来：“卓文君对才华横溢的司相如一见钟，她陪伴司相如走过很一段的清贫日。最开始二人相互扶持，恩不已，可司相如在得到汉武帝的赏识后，竟动了纳小妾的心思。于是得知此事，伤心绝的卓文君写了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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