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霆哭哭啼啼地解释着：

“我最近不那么想说话了，经常觉得困倦，我就打了个盹，醒来生死簿就没了。他浑是血地躺在地上……”

他真的恨自己这幅样，空有一颗颅，即便能说话又怎样？他这个样本无法为储邑什么，连最基本的照顾他都不到。

如果再让他选择的话，贺舒霆宁愿当一辈的哑。

姜染立刻将储邑放到床上，检查了一他的伤。

“他的伤严重吗？会死吗？”

面对贺舒霆的追问，姜染只能安了他几句。

“储邑其实与我一样，本就是个死人，不会再死第二次了，他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灵魂有些受损，需要修养，但现在……生死簿丢了，他也许会……魂飞魄散。”

贺舒霆噗通一声落到地上，拿脑门撞了撞姜染的脚背，“求求你了先生，你一定得帮帮他，我愿意为你偿还铜衡上的分血债！”

贺舒霆这一次算是了底。

“我这颗颅，无法埋在生命繁盛之地。待事有所了结，就将我埋在荒芜之地，我会在荒芜之地重新生，百年之后，我会将那里变为一片绿洲，每一个能在绿洲上生存繁衍的生命，都可以算作是您的功德，可抵铜衡上的血债，虽然不多，时间跨度也很，但……我只能到这里了。”

贺舒霆和储邑先前讨论过他们的将来。

储邑说：“我要永远一个鬼差，这样就可以一直陪伴在你边，虽然你只有一颗颅。”

“我会带着你四浪，我们每天都要在一起，看不同的风景。我带你去找寻那片荒芜之地，亲手将你埋在土里，等着你重新成一棵树，将无尽的绿意播撒在贫瘠的土地里，百年后，贫瘠之地成了绿洲。我会守着这片绿洲，等你归来。”

贺舒霆其实知自己越来越困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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