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万金立刻就要冲间，可走了两步，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猛地攥拳，生生止住去势。里面已然安静来，刚才的惨呼好似幻觉一般，只有罗常命沙哑的念诵之声不断飘。一节“封灵”咒文不过数十字，诵念上八十一遍也要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侯万金在外度日如年，待得那命也似的声音终于停，他终于再也捺不住，差撞着了往外走的罗常命。侯万金胡了声歉，罗常命也不以为意，拱了拱手“幸不辱命”，便同两侍从一退了。侯万金在莲台似的床边慢慢跪，瞬也不瞬地盯着那裹在厚重衣衫中的瘦小影。女孩已经醒来，半阖着，眸中空茫，若非还有些微微的起伏，瞧着就像尊失了魂的玉像。侯万金慢慢伸手去，可刚刚动作，女孩若有所，珠忽地转了转，在瞧见他的瞬间，倏然亮了起来。侯万金意识就要收回手，可瞧见她瞬间白了脸，终于还是隔着衣袖握住了那只小手。“好些了么？”他问。月澜珊面庞还是白的，但好歹上已经有了血，整张脸都鲜活不少。“无事了，”女童声音细细的，“爹爹莫要担心。”侯万金面上一笑来：“幸好有荒祸使在此，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月澜珊一颤，过了会儿才小声：“……我讨厌那个人。”侯万金叹：“不怪荒祸使，‘封灵针’伐髓洗脉之苦天有几个人能受得？我儿受苦了。”“不苦的。”她乖巧地摇了摇。侯万金目怜，正想说什么，就听月澜珊又：“只是刚才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着爹爹了。”侯万金面上笑容顿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拍了拍月澜珊的手。“你累了，”他声音慈和，“不若休息会儿，爹爹陪着你。”“我不累。”月澜珊持，“我只想同爹爹说话，您不问我为什么那么说吗？”侯万金在她的目光中沉默去。他没有立刻收回手来，只是淡了那惯了的笑面。月澜珊等了会儿不得回应，慢慢红了眶，地望着他。侯万金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终于是妥协：“你想说什么？”“我说，我真以为要见不着爹爹了。”侯万金眉心，疲来：“你——我们不是很久以前说好了，不谈那些不吉利的么？”

“可是爹爹，如果我只能想到那些不吉利的呢？”月澜珊反问，“如果我只能梦到它们呢？”侯万金皱眉：“莫要胡说。”“不是胡说。”她分辩，“爹爹，我从不胡言语！我早就同您说过了，我梦见过今日，我梦见我这次‘成珠’之后就再也没再醒过来——”“够了！”侯万金打断，“你现在还好好在这里，完好无恙，足以证明那不过是些虚无的应！休要语！”“可是……”“没有可是，澜珊，你不好，更要少思少忌。”侯万金甩袖站起，“今天已经太晚了，你好好歇着，我就在外间给你守着。”他狠心就要往外走，然不过叁步，就听得“扑通”一声，竟是女孩撑着爬了起来，不想气力不支，摔跌去。她本就衣厚重，兼之气血及虚，这一摔之，便又好似没了声息。侯万金几乎立刻就变了脸[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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