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二爷,这铁槛寺是咱们府里的家庙,怎幺还要像贼一般?难不成又像
上回接云二那样?」
宝玉此刻心中也是七上八,哪里还有心和茗烟玩笑?也不敢走正门,只
绕到侧面,寻那低矮的围墙翻了去,左转右转来至停放灵柩的殿中,好在平
日里这里少有人走动,并不被人发觉。轻轻推了门,便闪了去。
虽是午,这殿中却黑压压一片,只有几只明灯摇曳着几黄豆粒般的灯
火,接着微弱的灯光,果然见有几棺木停放都是些老家人死后暂停在这里,只
等着一同运回原籍的。最边上那正是可卿的。宝玉心中也有些害怕,可想到只
有这般才能救可卿,只得咬咬牙,低声:「茗烟,过来帮我开馆。茗烟?」
却见茗烟正自蜷缩在墙角,浑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见宝玉叫他,这才颤声
:「二……二爷……你……你……莫不是……疯了……这里只有死人……哪里
有什幺二……二……二爷快回去吧……」
宝玉又气又笑,心里反而到不那幺害怕了,踢了茗烟一脚:「少浑说,二
就在这里睡着呢,如今咱要接她家里去。快帮我把棺盖掀开。」茗烟只是
不肯,一咬定宝玉是疯了。宝玉无法,只得:「别胡说什幺冲撞了鬼神的,
若真冲撞了横竖有我在你前。况且咱们这次是来救活二的,也算是你的功
德。茗烟,你帮我这一回,回我就去东府找珍大哥让他把卐儿许了你,可好?
」
茗烟这才鼓起勇气,颤着走过来,与宝玉一起去推那棺盖。好在棺盖并没
有钉死,二人一起用力,便将那盖吱呀呀推在一旁。宝玉刚要让茗烟搭把手,
却见茗烟早已跪趴在地上不住磕,中:「二……二息怒,小的只
是二爷吩咐事,冲撞了二……还望九泉有知,不要责怪小的……
」
宝玉摇摇,只得自己拿了一蜡烛了,也是定了定神才朝棺中望去。只
见可卿正躺在里,那模样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安详,只是面犹如绢纸一般惨白
。宝玉这才了一气。探手过去,却觉冰冷刺骨。宝玉想喊茗烟搭把手,却
哪里能拉的起来?只见茗烟早已在地上,了一大片,竟是吓了。
宝玉又笑又气:「你这没用的东西,吓成这样了。」只得将蜡烛在供桌上放
了,自己一人将可卿的抱了来,好在可卿的随是冰冷,却不僵。宝
玉又踢了在地上的茗烟一脚:「去把棺木盖好,熄了烛火。咱这就回去。
」
茗烟一听要回去,这才勉站起来挣扎着将棺木盖好,见宝玉已经抱着可卿
的去了,便急忙追了去,哪里还顾得上去熄灭供桌上的烛火?上了车,
茗烟才颤声:「二爷,咱……咱这是送二去……去哪里安葬?」
宝玉在车里骂:「放,二又没死,哪里去安葬?回悼红轩!」
茗烟只宝玉是疯了,也不敢再多问,赶车朝悼红轩去了。一时来到悼红轩
,已经夜了,院门已经闭了。茗烟敲开门,依着宝玉的吩咐也不惊动他人。宝
玉便拿车里早预备的斗篷将可卿的包裹了抱着了车。
「茗烟,这里不用你了,辛苦你这一遭,赶回家换去吧。」
茗烟这才觉中一片冷。见宝玉放自己回去,忙连带爬的上了车就
要跑。不料宝玉却叫:「你等等!」
茗烟老不愿的又了车,哭丧着脸:「二爷……您……还有什幺吩咐?
」
宝玉笑:「瞧你吓的那样。你回去换了衣服先去梨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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