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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hua【第七章】0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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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7日“您今天好些了?”“先别说话。”邵剑英也没抬,“等茶的时候,不能说话,这是规矩。”“……”我低

本是颗粒的沉香木碎屑,放在模里压实成螺旋状的圆盘,再经过火的焚烧,又以烟雾的形式回归了颗粒。熏香袅袅,又与蒸气混在一起,杂糅成了带着温气的芬芳,这似乎实在告诉正享受香气的我,一切源于尘埃,又将归于尘埃。

三两只还未成的画眉鸟,机灵地躲着飘起的烟雾,窜到盘沿儿上,叼了一颗金平糖后又迅速地躲回繁茂的枝叶背后;倒是着蓝翅膀的蝴蝶被这沉香味迷惑,停在茶杯前面与我对望。

是鸟语香,而室外却只有零二十三度。没想到市局里面别有天的地方倒是真的不少,丘康健的那间堆满了绒玩的既是私人办公室又是卧室的房间算得上一个,邵剑英的这间房茶室也是一个——之前这里是市局专供警员们和其他闲杂门职工们存放自行车的车棚,而现在,大家普遍使用的托车、电动车、共享单车都有专门的停车区,剩的大分人要么开车要么搭乘公共通工,老车棚也很早就闲置了来。总务的任务不多,但是工作繁杂,邵大爷就想着找个地方看看书、解解闷;而且以我的单薄记忆,外婆和舅舅还在的时候就经常评价他说,邵剑英这个人,生恬淡、不闹,而且特别会打细算、回过日,想来当时他见着这破车棚废弃了,也必然是不愿意让这么块地方被白白浪费,便让总务的人在八年前改成了这样一间茶室。

白玉舂坛中的龙井茶被一捣成了细腻的粉末,又被扁平的木勺一舀在黑茶碗里,接着再稍稍浇上一些刚煮开的,然后又被橄榄形的竹刷一搅匀。

“着急么?”邵剑英侧着对着我,也没抬,专心地用着他那只满是皱纹但看起来苍劲有力的右手,慢条斯理地研磨着茶末。

“呃,邵大爷……跟您说实话,确实稍微有急,我那边……”“急是对的。”邵剑英慢悠悠地说,“茶啊,就是这么回事。当年你外公,看上了你外婆。你外婆十几岁就去了日本留学,后来是早稻川大学的数学博士。”“啊?我外婆还在日本留学过?还是博士?”“这些你都不知?当今日本最有名的那个90多岁龄数学家织田吉之助你听说过吗?他就是你外婆当初的导师。你外婆回国,是因为她选在当初红党专政政府和友山首相答成的‘人才归国百人计划’的名单里,回来之后先到了中央科研院工作过,后来好像还去了国防,这期间的事我也不知了,涉密,然后再后来,她就成了我们众人的师母。”“我的天……这些我真不知。”“这倒也是,夏夫人当年生雪平的时候得了产后风,先生疼惜夫人,就没再让夫人去工作过,你不知倒也正常。当初先生对夫人可是极其慕的,知夫人是留日归来,于是特地去学了茶,而且还让我们这些跟着他闯名堂的弟兄们跟着一起学。呵呵,我这一手,就是那时候学来的。不过茶这东西还真是好东西:这人啊,其实没有不容易心急的,但是越是在‘着急’的时候,就越能磨砺一个人的心——这话是夏先生当年跟我说的,现在,我说给你听。知你还有案要办,但喝茶并不打。”“……”我叹了气,没再敢开

偏日式的茶,的确让我想起过去在我很小的时候的夏家。外公生前一直认为,喝茶是一件很讲究的事,这对于陆羽先生的忠诚信条,贯穿了夏家最辉煌的那几年。甚至我记得当年舅舅舅妈刚把那个婴孩抱养到家里那阵,在外婆主持家里人喝茶的时候,舅妈是需要先把她抱到婴儿房里关上门、草草喝上一刚煎煮好还嘴的茶以后上推着婴儿车外——喝茶的时候绝对不能吵、不能有孩在旁边哭闹这也算是外婆对已故外公的忠贞恋和无比尊重;而我有几次因为喝茶的时候正赶上想看《犬夜叉》却被夏雪平无地关了电视而吵闹,却在没缓过神的时候被外婆手中的竹筷在手背上劈得通红,以至于到现在,虽然我十分喜喝茶,但每次见了茶叶,抑或见了充满特别正式喝茶规矩的场面,心里面还都在莫名地发怵。

“人不都已经抓到了么?”邵剑英瞧了瞧我的脸,好似窥破我的心一般微笑着问

“是的。”“那就不着急。天冷,心燥,休息休息,喝几茶再陪我这个老大爷聊两句再去办案也不迟。而且你不还没吃饭吗,我这还有不少茶呢!也能解馋,也能饱肚。”邵大爷说完,缓缓地打开壶盖,用裹了兽柄铜勺从里面了两,缓缓舀薄薄一层的,轻轻地浇在茶末上面,又用茶刷再次搅拌,如此反复三次,一杯看似混着一般细腻的青翠抹茶便递到了我的面前。

“喝吧。请。”说着,邵剑英又打开了茶桌旁边的立柜——那外面是一层质朗厚重的梨木,里面竟然放着一个保鲜柜,而那柜里俱是琳琅满目的心:且不说常见的萨其、麻、椒盐酥和首都稻芳斋的各式心,单是粤州的砵仔糕就有五,还有萝卜糕、蹄糕,南岛的凤梨酥、腐酥,滇南的火饼,沪港的松馅、豆沙馅的青团,杭湾的莲饼,S市的桂冻、梅冻,外加一系列五彩缤纷的和菓。这些吃只是看起来,便让原本心不快的我心旷神怡了一些。

完这一切,邵剑英缓缓站起,用手指了一颗金平糖,朝着半空中一抛,三五只画眉鸟瞬间腾起,但最终只有一只,奋力地朝着棚飞去,迅速张开双喙,直接把那颗糖接到了嘴里,其他的几只只能失落地飞回枝丫或者温的泥土上面,低啄上三两啄,找些虫儿来吃。

我并没有为那只呛到糖果的兴,反而有那些在钻树啄泥的。接着我又收回目光,捧起面前的茶碗,借着光亮把茶表面观赏片刻,然后把嘴贴在碗沿儿上轻抿了一。这自己研磨的抹茶味比起煮来或者冲泡的更加厚重苦涩,但是回甘也更加烈。

“咕嘟——哈!很好的茶啊。”“心里舒服了?”邵剑英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我,不声不响地给自己斟了一杯

“嗯。舒服了。”这老不像已故的佟德达,但也有意思得很,我分明是茶了,他却问我心。不过别说,经过刚才跟姓方的那个小了半天之后,现在再喝上一茶,心确实好多了。

“心里舒服了就好,年轻人容易气燥,应该多养养心。不过刚才看你解决事的方式,倒比你三个多月以前冷静得多了。”“手心手背都是呗,还能怎么样;我是重案一组去的,然后好歹在风纪当了一个半月多的代理。现在风纪的人找上重案一组麻烦……唉,我心里一都不好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徐远和沈量才他们俩是都想让风纪恢复原来的权力,甚至是超过原来、赶上曾经的的职能。”邵剑英顿了顿,喝了又笑了笑,“徐远沈量才,他俩也都像你一样年轻过。”我捺不住无比好奇,立刻放了茶杯:“邵大爷,我一直就听人说,之前老风纪被裁撤,其实跟徐局座和沈副局座不无关系,听您这意思,这里还真有故事?”邵剑英云淡风轻一笑,慨地看了看在自己左侧于那些草间飞舞的燕尾蝶:“人即是如此,在什么都没经历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总愿意莽撞地去推倒一切,直到上了岁数、跌了撞了、知痛了,才忙不迭地又把一切都捡起来,再试着盖成原来的样。这中间的细节太复杂,即便我当初也在那个被整合了没几年就有撤销的挂职过,但我对于徐远和沈量才他俩的那些事,也并不敢说多了解,我只说个大概故事吧:在你外公夏先生之后、徐远之前,局里曾经经历过两个局,一个叫郎兴民,他是你外公刚在警官学院任职时候带来的第一批学生,一个叫季达,是你外公当咱们市局曾经那个刑侦的时候学校的同学——嗨,其实说是同学也就是一起念的,两党和解以前,所有的公职都得去学校行在职修。你外公修期快结束的时候,这个季达刚去,所以说是同学,但又不同届。”“这个关系听着怎么这么呢?”“还不是因为他好朋友么?总之,系、比如徐远、郎兴民这样的,也不是他的朋友或者曾经在某个门时候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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