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骨一起搁
在盘中央,就像是一件令人骨悚然的雕像。且看杨八凸凌凌的珠,血泪
不停地从凹去的脸颊上落,那副模样,简直就跟见了鬼一样。
阿侬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一把小锤来,握在手中,忽然扬起手臂,照着
杨八的心上猛地砸了去。咚的一声闷响,接着又是几声骨裂的清脆声音,
杨八的脑骨竟让阿侬砸碎。
解开天灵盖,面便是像豆腐一般白的脑髓。虽然杨八已是死去多时,
但脑髓依然在不停地动着,就像在红白相见的糊状上,寄生了一怪,
随时都有可能破脑而。
「太后,请!」杨梅不失时机地端上了一个小壶。在这盏壶之中,盛满
了刚刚被烧的香油。
阿侬提起壶,睛一眨不眨,对着杨八的脑仁上将油浇了去。
嗤的一声,一白的烟冒了起来。烟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气味,闻上
去像是血腥味,却比血更重许多。在烟雾散尽,那一潭不停动的脑髓,已
由粉红变成了淡黄。从颅里
去的油,此时忽然从杨八的里,鼻
里和嘴里一齐了来。她的血泪戛然而止,连哭诉自己悲惨遭遇的权力,也在
这时被阿侬掠夺。
阿侬放铁锤,从盘旁边拿起一把银匙,轻轻地挖了杨八的脑腔之中,
舀起满满的一瓢,放在自己的嘴里。比豆腐还要的脑髓,几乎无需咀嚼,阿侬
只是一吞,便将那一勺人脑吞了去,:「杨家的女人果然不同常人!光是着
脑髓的滋味,也比其他人的独特!」
「啊……」穆桂英瞧着这个人妖婆,已像是痴呆了一般,大了和,
却哭无泪。她从未见过如此悲惨的场景,曾经那些尸横遍野的战场,比起今日
的镇南王府大殿来,又算得了什么?她不但惊,而且怕。八姑已殒命当场,
接来……会不会到自己?
还有什么能比死更可怕?那就是不知自己何时会死?穆桂英曾经以为自己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纵横沙场,不过也是革裹尸。可是现在,她才终于见识
到死亡的恐惧,睁睁地看着至亲在面前被人一刀刀地割着,一地失去生命,
令她从心底里冒起一冰冷的滋味。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这样死!」穆桂英在心里不停地叫喊着。这死
无全尸的恐惧,已经彻底将她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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