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3-13

第二百五十二章忠之辩（上）

丁寿大笑之后，语带揶揄：「两位兄以为汉唐皆亡于阉寺？」

「青史斑斑，忠可彰。」王廷相沉声，他实在看不惯丁寿这副吊儿郎当

不正经的样。

王守仁却冷静得多，「贤弟另有见？」

「见不敢当，一家之言罢了。」丁寿笑：「汉际豪并起，世家势大，

遂有阉宦当权，唐自安史之后，藩镇割据，不尊朝廷，至有臣统兵，这其中

仅是巧合？」

不等二王作答，丁寿自顾：「官之权皆于上，所谓阉党实为帝党，皇

权受限，君威不存，遂有臣势大，制衡外朝之举，虽非上策，也是无奈。」

王廷相冷笑，「如此说来，阉寺迫害清、废立君王皆是忠君国之举咯？」

「宦官杀清，清同样杀宦官，且不经旨意一杀便株连上百，连父母宾客

都不放过，清焉？浊焉？皇帝旨缉拿，士族藏匿其迹，此不为党？」

「袁本初劝大将军何引外兵京，使何死于十常侍之手，又引兵血洗

城，天落于外，朝廷威严丧尽，汉室倾颓……」

「李唐虽衰，有十万神策军坐镇中枢，震慑地方，天命仍在，至杨复光病逝，

宰相崔胤勾连朱温京，杀尽安宦官，又矫诏诛杀各地监军，呵呵，这一清

最后被朱温投尸黄河，永为浊，数年后，朱温篡唐自立……」

「民贵君轻，社稷次之，汉唐阉宦虽有行废立之事者，国祚尚存，继位之君

但有英主，便可涤廷，现中兴之世，可世家权臣一旦得势，便是改朝换代，

国之不国，这亡国之罪，究在何者？」

二王沉思不语，他二人博学多闻，丁寿所举例他们自然知，不过为士

人，读史之际，想着全是阉寺横行，民生板，为士人遭劫、社稷倾覆扼腕，全

不如丁寿这局外人从另一角度看问题，如今细细思来，似乎清亦有不妥之。

王守仁叹一声，「南山之言，也有些许理，不过臣界学识有限，治

国理政，终非其所。」

丁寿戏谑：「伯安兄大才，怎会有此以偏概全之论？」

王守仁倒是不恼，「哦？愿闻其详。」

「蔡侯造纸，千年以来世承其泽，十常侍之毕岚也曾制翻车利民，唐际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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